“原來我一直苦苦要對付的人就是我最心愛的人，為什麽，為什麽？”看著那從天而降，率領著千軍萬馬的人，姜振宇終於是無法保持心裏的鎮靜，竭斯底裏起來。

姜振宇曾經猜測過，心裏無數次地假設著，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，邪惡首領居然就是歐陽冰。

或者更準確地說，姜振宇的內心深處，不敢去想，他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，如果可以選擇，姜振宇寧願接受歐陽冰已經死去，就算活著，也別是邪惡首領，因為只有這樣，他才有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去戰鬥，也才有著救出歐陽冰的信念支持他去奮不顧身生。

可惜，最不敢想的，卻偏偏變成了現實，面對著昔日的愛人，現在的仇人，姜振宇的敢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，痛，痛入心扉。

“姜振宇，其實你早就應該會想到。”歐陽冰此刻哪裏還有昔日的溫柔，現在的她從頭到腳，哪怕是一絲發絲也無不散發著令人自信的邪惡，她冷冷地俯瞰著姜振宇：“放棄吧！想要和我雙宿雙飛很簡單，放棄你所謂的正義，與我一起用邪惡主宰這片天地。因為在這天地之外，還有更加廣闊的世界需要我們去征服，這只是一個起點，你的目光還是太狹隘了。”

歐陽冰的聲音充滿了冷傲，不屑和邪惡，令人聞之而不爽。但是此刻的姜振宇卻仿佛癡迷了一般。他沈默了，楞楞地盯著那絕美的容顏，昔日的一幕幕不斷地從他的腦海裏閃現。

從世俗之中那一場雷擊事件開始，就是這絕美的容顏對自己不離不棄，給自己端茶送飯，點燃自己那早就封鎖並且日漸枯萎的內心。

姜振宇居然有些動容了，在心裏此刻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勸說，放棄吧！何必呢？為了所謂的正義，為何要與自己心愛的女人作對？與她翺翔天際，管他是對是惡，是正是邪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！

“不好，這是邪惡蠱惑。”然而此時的寫輪眼卻是現身出來，他凝重地盯著歐陽冰，說道：“沒想到你的修為居然回覆了，而且還有所提提升，以你始神之境的修為，對一個凡人使用邪惡蠱惑，未免有些不顧身份了吧？”

寫輪眼一邊說著，一邊解除了姜振宇那被蠱惑的心神，寫輪眼能鎮壓一些，有他在，就算是邪惡蠱惑都無法在影響姜振宇的內心。

“哈哈哈！”面對寫輪眼的質問，歐陽冰大笑起來，聲音有些尖銳而刺耳：“輪回之主，不要忘記了，我代表的是邪惡，在我的眼裏只有成功，沒有手段之分。而且記住了，當年你也是始神之境，但是毀滅你可不只有我的功勞，還有正義蓮子的功勞，我們聯手把你害到這個地步，現在你為何還要幫助正義？”

沒有人聽得懂歐陽冰和寫輪眼之間的對話，甚至很多人都沒見過寫輪眼，不知他是敵是友。

“不是我要幫助正義，而是我想要恢覆始神之身。”寫輪眼淡淡道：“邪惡首領，我勸你還是放棄吧！你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，雖然你已經是始神之身，但是你也不過是始神初成，我未必就怕了你，而且我如果死了，你的一切努力都要白費了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？想要我罷手？千難萬難，就算我得不到，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獲得。”歐陽冰此刻顯得有些瘋狂，她淒厲地吼道：“姜振宇，臣服於我，否則你心愛的歐陽冰必死無疑，我還要殺遍混沌世界的一切生靈，你可想好了？”

歐陽冰，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頂著歐陽冰那絕美容顏的邪惡首領，她此刻一邊威脅著姜振宇，手裏還握著一團淡淡你的白霧，而在那白霧之上，歐陽冰的面容時隱時現。

那居然就是歐陽冰的記憶，歐陽冰的記憶居然被邪惡首領硬生生被從自己的身體裏剝奪了出來，此刻如果這一團白霧消失了，那麽歐陽冰就再也活不了了。

“振宇，是振宇嗎？”那團白霧傳出了歐陽冰虛弱的聲音，仿佛才看見姜振宇一樣，隨即激動起來：“振宇，振宇快跑啊！不要管我，她就是邪惡首領，她很強大，你不是她的對手。”

“吼！放開她。”聽到歐陽冰那熟悉的聲音，姜振宇振宇是徹底暴走，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狂暴獅子：“邪惡首領，你若敢傷她一根汗毛我姜振宇拼死也要將你擊殺。”

“笑話，現在就算是正義蓮子歸來，或者是輪回之主覆活，也未必就敢這般和我說話，就憑你就想把我擊殺？”邪惡首領冷哼道：“不自量力。”

“呼！”

隨著邪惡首領的聲音落下，她隨手一直，一道邪惡之氣頓時就是快如閃電地從她的指尖之中爆射而出，瞬間就洞穿了姜振宇的左肩膀。

“啊！”姜振宇低沈地慘叫起來，這一擊太快了，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，姜振宇居然連反應的念頭都還沒有升起，肩頭便是被洞穿。而在姜振宇身旁的寫輪眼雖然看見了這一擊，但是他的動作跟不上自己的思維，居然都無法阻攔下來。

“振宇……”

“宗主……”

姜振宇居然不堪一擊，這一下是真的把眾人給嚇壞了，到了現在眾人才回過神來，看著姜振宇那痛苦的面容，文軒和易簾夢等人全部都是圍了上來。

“振宇，你沒事吧？”文軒扶著姜振宇，但是還是有無數的黑色血液從姜振宇的肩膀之上噴湧而出，豆大的汗珠已經打濕了姜振宇的全身，很顯然，此刻的姜振宇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
“我……我沒事。”姜振宇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幾個字，但是只有姜振宇自己知道，此刻他的體內，強悍的邪惡之力正在肆意地破壞，他根本就無法阻止。

“狗娘養的，敢動我兄弟，老子和拼了。”文軒看著姜振宇的模樣，哪裏肯相信姜振宇的話，怒斥一聲，就要拔地而起。

“回來！”姜振宇強忍著體內的痛苦，一把把文軒給拉住，因為他知道，文軒現在去和邪惡首領拼命，那只是在純粹地找死，邪惡首領一個眼神就足以秒殺他這樣的主宰之境。

特別是之前邪惡首領的那一擊，洞穿了姜振宇的肩膀的同歲，也讓姜振宇深刻地體會到，原來掌控之境和始神之境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，一股無力感充斥了姜振宇全身。

“告訴我，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？”肩膀上的痛苦雖然難以忍受，比強化身體的痛苦還要更加強盛百倍。但是痛苦，反而讓姜振宇冷靜了很多，他緊盯著歐陽冰，對邪惡首領和寫輪眼問道。

一直以來，姜振宇都很想知道他所謂的天命到底是什麽，也很想知道所謂的正邪之戰為的是什麽，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告訴他，包括寫輪眼，姜振宇需要知道真相，事已至此，姜振宇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，最少知道了，死也能瞑目。

“想知道是嗎？到了現在，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，不過既然你還是想知道，念在你曾經和我的一綹意念是夫妻一場的份上，那我就告訴你。”邪惡首領說道：“什麽正邪之戰，什麽正義，什麽邪惡，什麽天命都是假的，統統都是假的，你所看到的一切就沒有一件是真的，萬惡之源全部都在於你的通天眼，因為你有著通天眼，就註定了你眾叛親離的下場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我不明白。”姜振宇追問道。

其實姜振宇也早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，以通天眼這等逆天之物，能夠開辟世界，能夠奪人氣運，邪惡，甚至是戰鬥力，這樣的能力只怕連所謂的始神都做不到，更何談創造通天眼這門神通？

但是不明白，很多的疑惑全部都充斥著姜振宇的內心。

“不明白是嗎？那我就讓你明白。”邪惡首領忽然憑空喝道：“你們這些老東西，還想躲到什麽時候？出來吧！都出來吧！我已經成就始神，你們已經沒有勝算了。再不出來，我可就要出手了。”

“轟！”

“轟轟！”

……

就在姜振宇不明所以，不知道邪惡首領到底在向誰說話的時候，無數強大到令姜振宇不敢相信的氣息從他的身邊接二連三地爆發。

最先爆發的居然是文軒，自己最信得過的兄弟之一。

然後是東方朔，白磊，戰公子，病公子，緊接著就是易簾夢等人。

姜振宇瞪大了雙眼，一股萬念俱灰的感覺占據了姜振宇全部內心，因為就連自己的親弟弟姜振坤此刻都爆發了，他身上的氣息居然絲毫不比姜振宇這個掌控後期弱多少。

然後是花彤，花容這一對師徒，就連夢魘神獸，帝俊等人，屍王血王，四大王者。以及很多本來普普通通的天命宗弟子，就連那些主神至尊都爆發出了堪比掌控之境的修為來。

總是，所有被姜振宇視為屬下，視為知己，視為兄弟，視為愛人的人，除了寫輪眼不變，其餘的全部都變了，變得陌生，變得令人不敢置信。

“爸媽！你們……”姜振宇的視線都開始模糊，因為他居然看見了自己的父母，自己的父母居然也出現了，在仙界還對自己依依不舍的父母居然也是掌控之境的無上強者。

“哈哈，哈哈，哈哈哈……”姜振宇睚眥具裂地狂笑道，此刻得到他就連肩膀上的痛苦都仿佛察覺不到了，癲狂地大笑起來。

之前還在因為自己的受傷而關懷備至的兄弟、愛人轉眼居然這般陌生，自己一直感覺十分愧疚，但是卻十分溫暖的父母此刻居然都是假的。

“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眾叛親離了，原來如此，我終於知道什麽叫與天下人為敵了，你們這群騙子，大騙子。”姜振宇的身體在他竭斯底裏的嘶吼下全部破損，聲音極為的沙啞而難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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